飞鹤遭重创 质量问题频发两家子公司被停产

寄望通过并购重组模式做大规模的飞鹤乳业最近遭遇重创。在食药总局例行食品抽检行动中，飞鹤旗下关山乳业6批次问题乳粉上了黑榜，公司被责令停产。此前，飞鹤旗下吉林艾培特乳业也被食药总局要求停产整改。

然而，就在下属企业质量问题频发而陷入停产困境的同时，飞鹤乳业还在继续宣扬其“并购后保持独立经营”的经验。在6月30日工信部的《婴幼儿配方乳粉企业兼并重组工作会》上，飞鹤与伊利、蒙牛、百跃等企业交流了兼并重组的具体做法及取得的成效。

在2014年乳制品行业整合加速的大背景下，飞鹤乳业也寄望通过兼并重组的方式快速扩张，其对被收购的公司采取了“保持独立经营”的不干涉政策。但是，这种“兼并只顾财务数据、不管质量控制”的理念，一年后就带来了并购之殇。对于安全要求极高的食品工业而言，这种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的模式不仅弱化了质量体系，还拖累了飞鹤乳业的整体品牌信誉。

飞鹤乳业2003年登陆美国纳斯达克上市，成为首家在美上市的乳企；2009年转至纽交所主板上市。2013年6月，飞鹤乳业私有化从美国退市。

飞鹤关山乳业二次抽检发现问题

食药总局对婴幼儿配方乳粉一直保持监管高压态度，飞鹤关山乳业此次质量门事件，也是在食药总局第二次抽检时发现。6月23日，食药总局在今年第二阶段婴幼儿配方乳粉专项监督抽检中，共检出7批次婴幼儿配方羊奶粉不合格，其中飞鹤乳业控股的关山乳业有限责任公司共有6批次问题乳粉上榜。而在今年一季度，食药总局组织对婴幼儿配方乳粉进行了专项监督抽样检验，并未发现飞鹤关山乳业有限责任公司的送检样品出现问题。

二次抽检发现问题后，食药总局立即要求飞鹤关山乳业停产整改。据了解，涉及本次抽检不合格的6批羊奶粉产品共4180件。在抽检的奶粉中出现的问题是，硝酸盐不符合食品安全国家标准规定限量，检出值全部超标；而硒含量不符合食品安全国家标准，检出值全部低于国家标准值。而这些抽检的样品生产日期，在2015年1月至4月不等。

食药总局相关人士对《经济参考报》记者表示，食药监总局和省级食药监管部门抽检的重点是大型企业生产且全国流通的社会关注度高、风险程度高、日常消费量大的重点品种，婴幼儿配方食品、乳及乳制品首当其冲。

“我们暂时不会公布抽检企业的名单，但公众可以通过抽检结果看出总局的抽检范畴。对于部分样品不合格的，可责令企业召回不合格产品，并视情况停业整顿，同时增加对不合格产品生产企业其他批次产品的抽检频次。”上述相关人士说。

针对此次抽检结果，飞鹤乳业6月24日称，内部排查并确认，设备清洗剂在生产清洗环节因操作失误，致使产品硝酸盐指标不合格。因供应商所供原材料中复合营养强化剂硒含量不稳定的原因，导致出现产品的硒含量不合格。

不过，一消息人士向《经济参考报》记者透露，关山乳业质量控制体系出现严重纰漏，并非简单的操作失误造成。

据介绍，《婴幼儿配方乳粉生产许可审查细则(2013版)》规定，婴幼儿配方乳粉企业对维生素、微量元素等营养强化剂、食品添加剂应进行进货查验，采购制度应保证原料、辅料符合相应的食品安全国家标准、地方标准和企业标准的规定。企业的质量安全管理机构应组织对生乳、维生素及微量元素等主要原辅料供应商或者生产商的质量体系进行现场质量审核，包括现场质量审核报告。而婴幼儿配方乳粉出厂应全项目逐批自行检验，检验不合格的产品不得出厂。

“飞鹤关山乳业不仅在第一道关口进货渠道都没有把好关，而且生产程序也疏于管理，甚至最后一道自检程序都没能发现问题。这发生在一家大型乳制品企业，简直不可思议。”上述消息人士说，目前伊利、蒙牛等乳业集团都对自检环节投入了巨资，以把好最后一关。

对此《经济参考报》记者致电飞鹤乳业相关人员，但截至记者发稿前并未收到回复。消息人士透露，目前陕西省食药监局正在对飞鹤关山乳业进行调查，调查清楚后可能会将结果公布。

飞鹤艾倍特停产整改至今

飞鹤乳业去年3亿元并购关山乳业前，还收购了另外一家乳业公司——吉林艾培特乳业公司。记者了解到，这家公司自2014年11月起，一直处于停产整改状态，没有生产任何产品。

《经济参考报》记者致电飞鹤乳业公司相关人员，她也并未答复记者——飞鹤艾倍特乳业停产的原因是否是质控体系有问题。至于目前是否已恢复生产，她也没有回复。

吉林艾倍特乳业有限公司始建于2008年，是婴幼儿配方奶粉制造商。艾倍特在东北拥有多个原生态牧场，由于艾培特原生态牧场所处的是世界三大黑土带，而且公司是吉林省内首家获得婴幼儿奶粉生产许可证的企业。2014年1月，飞鹤乳业收购吉林艾培特乳业公司，收购价码并未对外公布。

不过，食药总局公告显示，飞鹤旗下吉林艾培特乳业公司，2014年11月1日至2015年5月5日一直处于停产状态，没有生产任何产品。

此前，食药总局2014年对全国婴幼儿配方乳粉进行抽样检验显示，吉林飞鹤艾倍特乳业有限公司的样品检出钠、锰、氯、维生素C、铜、铁、锌、维生素B1、泛酸、牛磺酸等营养素指标与标签明示的含量不符。因此，飞鹤艾倍特乳业被列入了停产整改的范畴。今年一季度，食药总局继续组织对全国婴幼儿配方乳粉企业进行了专项监督抽样检验，点名抽检吉林飞鹤艾倍特乳业有限公司的产品，但由于该企业停产未抽到2014年11月1日后生产的产品。

并购承诺“独立运营”惹的祸？

对于飞鹤乳业的并购模式，有业内人士质疑，飞鹤乳业并购关山乳业、吉林艾倍特乳业，只为收购后合并报表做大规模、体现良好的财务数据，所以飞鹤乳业在两起收购中均承诺“被收购方保持独立运营”，这一承诺最终导致控股子公司疏于质量管理而屡上“黑榜”。

2013年，国家有关部委称五年时间培育3-5家年收入超50亿元大型乳企，政策着力点是培育国际竞争力的大型婴幼儿配方乳粉企业集团，促进生产要素向优势企业和重点领域集中，将发挥行业大型骨干企业的引领带动作用。自此，乳制品行业掀起并购大潮，飞鹤乳业也想在此大潮中借势扩张。飞鹤乳业的扩张目标也的确达成。公开资料显示，飞鹤乳业2014年销售收入68.2亿元，同比增长44.2%。

据了解，关山乳业为陕西第一大羊奶粉品牌，现有3条奶粉生产线和5条干湿奶粉生产线，年生产加工能力2.8万吨，2013年销售收入13.8亿元。飞鹤乳业并购关山乳业时，飞鹤乳业董事长冷友斌称，此次合作看中的是关山乳业的羊奶奶源优势和母婴渠道优势，飞鹤收购后，将推动关山羊奶粉快速布局一线城市。借助关山乳业，未来五年内，飞鹤乳业也将自己的发展速度锁定在20%。控股收购完成后，飞鹤乳业将保持关山乳业的独立运营，同时将自己运营多年的全产业链模式移植到关山乳业乃至整个羊乳行业，如投资建设奶源基地，以提升羊乳产业的规模化发展。
而飞鹤乳业收购吉林艾培特时签署的协议上也写着，收购后艾倍特仍在原有婴童渠道独立运营。据悉，飞鹤收购艾倍特也是看中其不可复制的地缘优势、自有牧场的奶源优势以及强势的婴童渠道。